我叫劉素蕓,是廣東韶關人,大專畢業于北京外國語學院,學的是外貿英語。
畢業后,我進入深圳一家翻譯公司做前台,屬于銷售文員。翻譯公司主要是做產品說明書翻譯、軟件系統說明翻譯,將英語翻譯成德語、俄語、意大利語、阿拉伯語等。
我是一個起床困難戶,喜歡睡懶覺,總是掐著時間點來上班,後來被老闆娘抓了兩次。有幾次,因為上班時間太緊湊,就請假不來。老闆娘知道后,打電話說:請了那麼多天的假,不想來,就不要來了。
于是,我從這家公司離開了。
前台是一個公司的窗口,在前台上班期間,我認識了一些客戶,多少累積了一些人脈。後來,因為幾天沒有來上班,而一些熟識的客戶又喜歡來找我,當時又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。我只能硬著頭皮接單。
客戶是台灣人,生產的是數碼產品。需要將英語翻譯成法文、韓文、德文、意大利文等。而翻譯成英文,價格是非常低的,英語是一個大語種,大部分人都懂,整個業務的價格也就不高。只有那些小的語種,做的人少,不容易找到,價格才高。
客戶認人,希望我找到懂翻譯的,幫他翻譯說明書。錢給我,我給別人,就靠接這種單子,進行轉手賺錢。剛開始的時候,寫一張收據就可以。
後來,因為量太大,需要開發票。而我遇上的客戶又多,只能自己注冊了一家翻譯公司進行接單。剛開始沒有多少資金,只能用別人的地址。
公司成立下來之后,我就操心做這個翻譯的業務。南山某家手機公司,就成為了我的大客戶,一次就是幾十萬的訂單。比如,它的手機里面有一款軟件,就可能會有幾十種語言,我就是把這樣的語言翻譯成他們需要的語種。
客戶大,自然要求高。為了完成這個訂單,我曾半個月沒有怎麼休息好,甚至在辦公室睡覺。語言的東西,改來改去,是正常現象。
比如,一種語言需要改,對應的五十多種語音都需要改正。我就需要同時溝通幾十位翻譯者來完成這件事,這是一個非常細膩,急不得的活。否則就容易出錯,容易造成多種問題。
遇上中途增加工作量,卻不加錢的客戶,很常見。比如,你本來是翻譯100個字符,突然又給你多加了幾個字符,你不僅又得聯系翻譯者,而且還不加價格。
訂單是客戶找上門來的,就容易做。而另外一種是招標的大單,就比較難。因為中國的文化,不會送禮,不會做人,大的訂單還是很難拿到。
費用給的及時還好,給的不及時,你卻要把這個錢給到翻譯者。一次,我給一家集團公司做了一單生意,訂單金額有3萬元。
訂單完成后,對方總是不給錢,我交涉過多次,甚至說去法院走法律程序,對方都沒有動靜。揚言說:如果你想告,就隨便告吧。我并不知道這家外表光鮮靚麗的公司,卻面臨著破產清算。
花了2500元的律師費用,我拿著對方的欠條,將這家公司告上了羅湖法院。經過法院審判,對方判輸,正好對方也沒有來法院。
判決書下來后,法院相關人員告知我:他們賬號現在沒有錢,一旦有錢后,我們會凍結他的賬戶,將這筆錢轉給你。
本來我不抱希望,差不多半年后,我收到了一筆轉賬,是法院的3萬元錢。法院將老賴的錢轉到了法院的賬號,又轉給了我。
我是二十來歲成立的公司,到30多歲,依然是單身,依然沒有找男朋友。因為公司業務太忙,總是沒有什麼時間。
開公司期間,在韶關的母親也來到深圳幫助我做飯,洗衣服,我算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,母親也總催著我找男朋友,希望我早點有個家庭。
我的辦公場地在深圳福田的會展中心隔壁,通過網絡,我認識了一位四川的男子。他比我小兩歲,身高1.78米,體重140斤,是一個看起來比較陽光帥氣的男生。
那時的我,已經34歲,他32歲,還沒有具體的工作,就來到我辦公室玩。時常跟我說來沙井去玩,我開著翻譯公司,每天溝通聯絡很多業務,根本沒有時間出去玩。
第一次,第二次,第三次,我都沒有答應他去沙井。他反復的來到我的公司做客,後來就提議星期天放假的時候,去佛山玩,因為我的父母在佛山工作。
去了佛山后,他當了十天的「乖女婿」,每天早上六點起床,掃地,跟我的母親去市場買菜做飯,還問我喜歡吃什麼?通過獻殷勤的方式,得到了我父母的歡心,我的父母對他也很滿意。母親則覺得,我平時那麼忙,如果有一位會做飯的老公,自己不用總是去外面吃快餐,不是更健康嗎?
我年齡已經不小,對方又對我的父母不錯,我父母也同意這門親事。于是,我跟他認識三個月后,就與他登記結婚,我的在韶關的戶口,也遷移到了四川,我的公司,也遷入了沙井。
之前,我開翻譯公司的時候,母親給我做了四年的飯,基本上是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,有一個人照顧著。後來,我的弟弟結婚,母親又去照顧弟弟的家庭,就去了佛山。我自己又變成了一個人生活。
我當時的想法是:我一個人的收入,也可以養活他。如果他能給我做飯,每天照顧我,也是可以的。
婚后,我依然經營公司,老公除了做飯洗衣,其他的并不做什麼,就這樣賦閑在家,每天在公司的沙發上打游戲,看電影。我的銀行卡,也交給老公,告訴他密碼,他拿著銀行卡,去取錢,買日常生活用品。
懷孕后,我堅持工作一段時候后,公司的業務就交給了老公處理。這也為後來的發展,埋下了嚴重的后患。
我生孩子的時候,羊水破了,自己打的醫院電話,叫的救護車,老公并沒有在身邊。我快生孩子的時候,老公在四川老家幫著弟弟看房子。只到我生完孩子,老公才趕回來。
我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,老公依然沒有在我的身邊,盡管請的有護工。在我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,我的內心就已經絕望了,我曾提出過失婚。
提出來后,老公就威脅我,要殺了我全家。老公在四川老家沒有房子,與我結婚不到半年,在沒有經過與我商量的前提下,轉走了我卡中的20萬元。
這些錢,基本是我的婚前財產,他說自己沒有房子,我們結婚了,這個錢也是自己的錢,就拿著20萬元在老家修建房子。但我無論如何,也不能理解。為什麼偷偷的將錢轉走呢?而不事前商量一下。造成這一切的原因,就是因為他與我有一張結婚證,他花了9.9元的證件費用,與我是合法的夫妻。
從此,我與他的婚姻慢慢走向破裂,走向名存實亡。之所以勉強住在一起,是因為有兩個孩子。因為孩子小,我一直忍受著。
孩子稍微大一點的時候,我準備接手公司,但老公說:什麼你的我的?你的不就是我的?我的不就是你的?自始至終,沒有把權力給我。銀行賬號的密碼,法人股東,也已經被變更掉。并逐步的把銀行卡,變成自己的。
當你問他要錢需要買衣服,買個包的時候。他卻說,你一個女人,只懂得吃喝玩樂,什麼也不干。雖然,這個公司是我運營起來的。但,誰也沒有辦法,因為我有兩個孩子要照顧。
在他的眼里:一個女人,就是帶孩子做飯。我的公公婆婆,也從來沒有帶過孩子,雖然他們沒有義務帶。
作為一個女性,我覺得不要輕易把工作與事業丟掉,去做一個家庭主婦,否則鬧婚姻問題,女性根本不堪一擊。
韶關的父母,知道我們夫妻關系,也感覺無奈。我也不希望父母知道我的生活過得不好,否則也是徒增父母的煩惱。
我手中是有老客戶,如果我自己再重新接單,同樣可以做起來。這樣一做,老公的公司也許垮掉了。盡管我們關系不好,但他終究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,我并不想把一個孩子的父親送上絕路。
翻譯公司所有的收入,都是老公把持著。孩子上學,衣食住行的開銷自然也由他來開支。那些年,我在辦公室工作,身體已經漸漸出了問題。
我希望找老公要十萬元左右,開一家養生館。既去調自己的身體,另外再服務一些客戶,賺一點收入。老公一分錢沒給。只給出一句話:沒有錢,就不要干。
後來,我通過貸款借錢,在沙井開了一家養生館,勉強有點收入。做一些小區周邊的單子,維持生計。
與老公感情出現問題后,我從心理與生理上開始厭惡他。與他三年來,一直沒有[夫·妻·生·活],生活在一起,僅僅是孩子還小。
因為與老公吵架,我曾搬出去住了四個月。但孩子的成績一路下降,總是哭著說自己做噩夢,睡不著覺,哭,見不到媽媽就害怕。
而我的身體又不好,收入又不高,養活自己已不錯。沒有能力帶著兩個孩子離開,當然,也無法離開。在外面居住四個月后,我還是搬了回去。
對于一個女人來說,婚姻過到這種程度,也基本看得透徹,看得明白。失婚與否,已經不重要。
口述:劉素蕓
撰文:王國軍
代表者: 土屋千冬
郵便番号:114-00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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資本金:2,000,000円
設立日:2023年03月07日